跟皇帝汇报一下。
刘备和诸葛亮看到裴茂的表情,都有些紧张,怕弄巧成拙,最后还是先知先觉的诸葛瑾以眼神暗示刘备和二弟不要担心。
场内只有诸葛瑾很清楚:裴茂想帮他二弟扬名就扬好了,反正现在结果还没出来,也不可能立刻在许都朝廷吹诸葛亮的牛,还得观察。
而这一观察结果,至少要明年九月份、水稻秋收后才看得出来了,这一拖又是一年。
到时候,如果历史能按原本的惯性走,建安四年秋的许田射猎都结束了。刘协被曹操在许田射猎时欺君,应该回去后不久就给董承下了衣带诏。
(注:历史上董承的衣带诏事件爆发,是建安五年初夏,但如果诏书真是刘协给他的,可能建安四年冬天就已经给了,因为刘协是这年秋天又受到曹操欺君侮辱,要发作就该那时候发作。只是董承在手上捂了小半年后才被发现。)
算算时间,诸葛瑾只要再稍微拖一拖,就算刘协给他下了诏、征辟诸葛亮进京述职这项“神农之功”,到时候也能说成是曹操的乱命,可以不用奉诏进京了。
这就是白捡的一个名声,天子下诏封你高官,你因为天子被奸人挟持而不去,这是提前名动天下的好事。
一旁的刘备和诸葛亮虽然不知道诸葛瑾为何如此笃定,但看在诸葛瑾的历史信用份上,他们还是无条件相信了,然后就顺着裴茂的话说,一场盛宴宾主尽欢,刘备帐下人人都表现得忠义得不得了,裴茂回许都只要如实陈述就行了。
第168章 曹操得其地利,刘备得其人和
裴茂这个谒者仆射传完旨后,也不会立刻离开芜湖。
朝廷使者往返一趟不容易,单程就要走半个多月,要是吃几顿饭睡一晚就走,那也太累了。
不过后续几日,刘备就不用时时刻刻陪着了。
他大致摸清了裴茂转达的曹操意思之后,就可以让孙乾、简雍轮流陪客,带裴茂在芜湖周边转转、旅游参观。
刘备自己则抽出时间闭门开会,召集诸葛兄弟和鲁肃,商讨如何应对曹操提出的众多要求。哪些要执行哪些不能执行,不能执行的还得另找借口搪塞。
关起门来跟三大心腹聊天,刘备也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,直接开门见山:
“车骑将军,宗正,这两个位置,哪个都不是区区破寿春之功就配得到的。曹操此番不仅是酬勋,他要我军后续听令的地方还多着呢。
既要跟景升兄交恶,还不能找孙策的麻烦,还不许夹击吕布,几乎是处处听命于他了——诸位以为,这三条,我们能全听曹操的么?还是要找借口保留一两条?如果有所保留,曹操会不会再找借口明升暗降,褫夺我军的一些便利?”
这种场合,诸葛瑾知道,自己如果不开口,二弟不好意思先开口,所以就先说几句垫垫场子:“主公,我以为,如果我们不遵守这三条,曹操将来还是会另找借口明升暗降、以示惩戒的。
当然,这种暗中惩戒不可能立刻就来。至少会拖延几个月或者半年,以便另外找到借口,并遮掩世人耳目,免得普通人也能看出这两件事之间的关系。而且消息传达往返、交涉试探,也都需要时间。”
刘备静静地听着,直到诸葛瑾说完,他还继续投来期待的眼神,似乎希望他补充,把所有问题都回答掉。但诸葛瑾却闭口不言,没什么可补充的了。
刘备这才转向诸葛亮,以眼神鼓励,诸葛亮也不再担心礼数问题,洋洋洒洒说道:“愚以为,暂时不许我军讨伐孙策这一点,可以执行。
我军与袁术血战半年,军粮耗尽,本就无力再组织万人的大战,至少要等明年夏粮收获后,才能稍稍缓和。秋粮收获后,才能彻底解决涌入流民饿死的问题。
我们不动孙策,孙策眼下也不敢动我们,双方表面的和睦是可以维持下去的,孙策也不再与其他诸侯接壤,不可能被其他诸侯侵吞。
缓攻孙策唯一的未知数,便是不知将来袁绍和曹操究竟何时会起冲突——我去年北上出使袁绍时,公孙瓒尤有剩余一两郡之地,如今虽还未传来公孙瓒覆灭的消息,怕是也不久了。
袁绍、曹操眼下虽然和睦,但来年就会出现袁绍伐无可伐的状态。我们缓攻孙策,最可能的弊端,就是将来与孙策纠缠时,腾不出手来介入袁曹之争,除此之外,缓攻孙策并无坏处。”
眼下的局势,毕竟还没有到历史的剧烈转折点,哪怕以诸葛亮的智商,他也不可能预言衣带诏、也预言不了官渡之战,所以他的推演还是比较保守的。
诸葛瑾虽然知道衣带诏,也知道官渡之战,但他很清楚,这两件事情没法推导出来,如果强行预言,逻辑上有点解释不清。所以他刚才缄口不言,想让二弟先解释。
如果二弟能把过程证明出来,也就省得他当先知了。
此时此刻,听完二弟的论述后,连诸葛瑾都稍稍有点被说服:确实,如果不考虑将来要不要抓官渡之战的机会干预的问题,单纯只看南方半壁江山,那么晚一点打孙策确实没有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