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兄听过就算了,不可外泄,以免曹军反应过来,将来趁虚对幽州动手”。
袁谭当然不会没事儿嚼舌头,他现在都不管军务了,犯不着去跟手下的文官掰扯这些事儿。
而诸葛瑾对他的推心置腹,还让他感受到刘叔并没有彻底架空他、让他耳目闭塞的企图。
他当即表示自己知道轻重,口风很紧。有些事情听过就忘便是,记都懒得记。
而诸葛瑾也最后暗示了一下,让袁谭多备些军粮,以备后续海路行动的不时之需,反正刘备不会亏待他的,问他要的东西,肯定会有其他钱财礼物补偿。
袁谭满口答应,表示一切举动尽量配合。
次日傍晚,日薄西山时分,白天睡够了觉的诸葛瑾一行,才施施然用过晚膳,然后被袁谭亲自礼送出城。
走夜路避开了白天的暑热,诸葛瑾就一口气赶了一百里路,半夜时分渡过了济水,次日天亮已经到了黄河河口附近。
上午辰时末刻,日头渐渐炽烈,周瑜的海船已经恭候多时,立刻恭恭敬敬接了诸葛瑾上船,躲进船舱避免被烈日晒了。
诸葛瑾此番北上,统筹对付公孙度,陆路要靠赵云,海路要靠周瑜,这一陆一海两路部队的主将,都是他妹夫。
能够被诸葛家人这样重视,重点关照,公孙度也该感觉到荣幸了。
第440章 谈笑点拨周公瑾
“公瑾别来无恙?袁青州盛情款待,我一时难却,在临淄多住了一日。天气炎热,水军士卒不曾流传疾病吧。”
诸葛瑾上船后,直接来到旗舰尾部的指挥舱内,一边走一边跟周瑜攀谈。
周瑜跟在后面,诚恳致谢:“兄体恤士卒,将士们知道了,必定感念。水军士卒多是南方出身,在江东湿热之地尚且能适应,到了北方,区区暑热算得什么。
倒是今年动兵之时,可能会天气转凉,到时候南方士卒,反而难以发挥战力。依我之见,这对公孙度之战,还是宜早不宜迟。为何非要等夏粮入库完毕呢?咱也不指望幽州本地新打的粮食来维持军粮了。
若实在考虑到百姓疲敝,非要多休养生息,那索性拖到明年春耕后再战也可,就别秋季用兵了,这刚开打没多久,天就凉了。”
诸葛瑾跟周瑜年纪相仿,诸葛瑾最多也就大几个月。不过他是周瑜的大舅子,周瑜肯定得以兄称呼,连字都不能带。
周瑜于战乱中离丧家室、不得不另娶,也有将近三年了。刚开始他只是迫于降将身份,考虑到诸葛家势大,二妹诸葛兰看上他,就只有依从。
诸葛兰论美色并不是非常出众,至少比不上她那群嫂子们。
周瑜这么帅,一开始还是觉得这方面内心稍有憋屈。不过后来发现诸葛家的女人才华不凡,心思灵透,跟他很有共同语言,而且也能精通音律,周瑜也就意识到自己捡到宝了。
他此后再跟妻子娘家人接洽,便再无芥蒂。尤其是接触多了之后,他不得不心悦诚服地承认,大舅子小舅子的才智,都远在他之上,不服不行。跟家里人多谈论切磋几次,他都能增长很多新奇巧妙的见识,也开阔了眼界、思路。
此番亲自来黄河河口的青州乐平郡迎接大舅子,他当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,所以一上船就开始请教战略思考方面的问题。
反正在海上坐船也闲得发慌,每天不是憋在船舱里闲聊就是到甲板上吹吹风透透气。
从乐平郡的黄河河口到新筑才一年多的天津城,一共有四百里海路,至少要航行三天两夜。到了天津后,沿着易水、氵纍水前往渔阳,还有三百里内河水路,内河航行更慢,所以累计至少要七八天才能到渔阳。
考虑到途径新筑的天津城时,诸葛瑾可能还要再稍稍歇息、视察一番,十天后能到渔阳就不错了。
面对妹夫的请教,诸葛瑾也不能什么都说,只能是挑些侧面的借口搪塞:
“你说对了,主公和我就是考虑到去年连战,今年春天才结束,百姓和将士们太疲惫了,非歇息不可。所以今年的农事是绝对不能耽搁的。
至于为何不拖到明年,我也是想出其不意一些——既然以公瑾之智,都看出秋季用兵,适合作战的窗口期太短,那曹贼岂会想不到?所以只要我们盛夏时依然按兵不动,曹贼多半就会松懈,觉得我们今年不可能出兵了。
而且,辽西之地,就是秋季霖雨之时,水位上涨尤其严重。辽河口沿海一带,形成辽泽,浅难过车马,深不通舟楫。如此辽东之敌也必不提防。
但我却知,子龙在收服右北平徐无的田畴后,从田畴口中打探出了由卢龙塞翻出燕山、走草原直趋辽东的道路。如此,我军陆路不带粮草,北出燕山轻装骑行,主力和军粮却走海路,岂不是打公孙度一个措手不及?
就算一时拿不下襄平,至少能在辽东外围广占土地,站稳脚跟,到时候以战养战,因粮于敌。更兼我另有谍报传闻,说公孙度病势渐重,这个时机,也不该错过。
我总觉得他撑不了多久,我既不想背负乘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