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再投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,法不责众曹操也不可能真把四五万大军的家眷都严刑处置”。
“我们之所以没能投,还跟着惨兮兮突围逃了那么远,都是因为张郃一个人,张郃当年是官渡投曹的首恶,所以袁大公子在对面,肯定不会放过张郃,张郃为了保命才拖着大伙儿一起垫背”。
回到东光县后,听说军中蔓延着这个谣言,张郃当时就捏了一把汗,他还秘密查访,秘密处决了好几个传谣最积极的消息源头,试图遏制住这种猜忌。
然而,谣言的生命力太顽强了,加上南皮战役的惨败,那么多大军都丢了,军队的士气就愈发人心惶惶了,河北籍的士兵有越来越多都觉得曹操没戏了。
这种情况下,张郃必须摆出一副“饮食起居与士卒最下者同”的同甘共苦姿态,每天带伤巡营,卖惨博同情,把吴起当年治军的招式有一样算一样都学个遍。
哪怕学不了神似,至少表面形似。
在张郃这样勤于巡城的情况下,城外敌军有所异动,当然也很快被他察觉到了。
一开始张郃还不信,但小心观察了几天后,他就知道诸葛瑾真的撤走了一半以上的军队,让他们都别驻扎在野地里了,而是回到附近的县城过年。
“这会不会有诈?莫非是诸葛瑾想让我们轻敌松懈,到时候再来突施偷袭?”
张郃意识到这一情况后,忍不住就下意识问身边的副将苏由。
苏由是当年邺城战役时、曹军破城前夕顶不住投敌的,后来和冯礼一起归张郃指挥。
三年前吕旷没死的时候,冀州防区分南北分别由张郃、吕旷管辖。张郃麾下主要就是苏由、冯礼,吕旷麾下有马延、张顗。
后来吕旷一系被赵云灭了,马延、张顗那些人也跟着死的死,贬的贬,倒是跟着张郃的普遍得到了重用。可惜这些人本身才干也就那样,官职升了本事并不见长。此时此刻,面对主将的狐疑,苏由也说不出什么道理,只是以常理揣测:“天寒地冻,城外的围城大营本就是刚建的,没那么大规模。
或许是诸葛瑾心血来潮,一下子集结太多兵力,天又突然变冷,暖和的营帐不够住了,只好再分散各军。”
张郃一想,这种说法也有道理,莫非真是诸葛瑾太顺了,所以狂了,做事规划不够周全、有一出是一出?
这不像是诸葛瑾的风格,但天气的变化确实是实打实的,这场进一步导致严重降温的寒潮和大雪,总不是诸葛瑾变出来的。
想明白这点后,张郃不由自主地点点头:“那也算天助我军了,本来还担心诸葛瑾日夜围困、加紧攻打,现在看来,至少这里能拖住敌军个把月。
东光县本就不够坚固,兵力、军械也不够强,只是为了给夏侯将军重建防线、重新调兵组织防御争取时间,我们才在这个掐住漳水的咽喉之地多拖一阵子。
等将来天气转暖,诸葛瑾真要强攻,我们一旦守不住,还是得想办法瞅准机会再次撤退。只是怕诸葛瑾早有埋伏,哪怕看似只围三面,甚至一面,他也可能另有埋伏……”
旁边的苏由脑子还不如张郃好使,听了主将的分析,他也不由担心地请教:“那依将军之见,是敌军围三面埋伏的可能性更大,还是只围一面然后设伏的可能更大?”
张郃想了想,认真分析道:“按常理来说,自然是围三缺一更容易设伏,毕竟围了三面,我军的撤退路线只剩唯一那一面,只要在唯一那条出陆上设伏,勾引我们守不住时突围,就可以尝试半路截杀。
但诸葛瑾何等样人?兵法虚实那套,天下要说除了他二弟,估计没几个人能比他更懂虚实了。说不定他就只围一面,看似让我们有很多路可逃,但他就是能猜准我们会走哪一条,又或者他每一条都会设法设伏……”
苏由听了张郃的分析,不由有些胆寒:“那我们将来,岂不是要死守东光到底?反正无论如何,就算想撤退,也未必能确保撤得出去。
早知道当时连东光都弃了,直接一口气撤到大后方多好,大不了被夏侯将军重责削职,至少能保住性命。”
张郃一听不由好气又好笑:“这是什么话!未战先言败!你们这种想法,要是被夏侯将军听见,被丞相听见,绝对会被军法处置的!”
张郃骂完之后,很快也意识到,如今全军士气已经低迷到那种程度了,光靠责骂根本没用。这苏由好歹还算是比较靠拢自己,比较抱大腿,自己还能掌握他。
换了别的交情不深的部将,此时此刻说不定都在琢磨“危急时刻如何卖主将求荣”了。
所以,张郃也没敢真生气,很快又想到一招,便出言找补:
“不过你们也别担心,大家都有难处,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。真要想到时候守不住了安全撤退,也不是完全没办法。天下只有千日做贼的,没有千日防贼的。
大雪天这么天寒地冻的,诸葛瑾也不至于一直天天让人在野外蹲着埋伏。所以,他多半会找那些天气还算好的日子、或者明显发现我军有突围条件的日子,才严

